射响箭的珞巴青年。 张鹰 摄
位于喜马拉雅山脉东端南麓的墨脱,山高林密地形复杂,雅鲁藏布江和丹巴河流经境内,峡谷地带四季皆春,景色宜人。境内盛产木材、药材及热带作物。生活在这高山峡谷里的珞巴人由于交通不便,远离现代生活,仍过着日出而作、日落而息的日子,保持着自己那独有的习俗。
他们崇拜自然,祭祀土地、森林、山神、五谷之神;有些部落视蛇、虎为图腾,绝不敢亵渎和伤害。若有被蛇咬伤者,大家都会停止劳动一天,提着酒肉前往探视。
居有定处
在珞巴人的传说中,他们的祖先曾经有过“穴居”、“树巢”的历史,经过漫长历史的演变他们盖起了各式各样的住房,但竹楼是主要民居。珞瑜地区有十余种竹子,粗的直径达30厘米。竹林遍布山野,产量高,分布广,使用优点是韧性好,轻巧耐用,是好建筑材料。一般人家竹楼有三层,底层圈猪关牛,二层住人,顶层放农具、农副产品、食物等。
珞巴人选择房宅基地时别有风趣。如一家有5口人,就拿5颗稻谷,外加牛猪鸡的各一颗共8粒为一组,一般预选3处宅基地,所以要准备3组。将预选的宅基地砸平一尺见方,当太阳落山后,在其中心放一组谷粒,上放鲜树枝,再压块石板。翌日太阳出山前去察看。若8颗谷粒有散开在外的,就说明这里不好,会有不吉利的事发生;若谷粒中有蚂蚁,说是在此建房主人会得病;若谷粒不散乱,又无虫子藏身其中,说明这里地气好宜建房。宅地确定后,便开始建房前一系列繁杂的祭祀活动。珞巴家家户户在房前或屋后建一个高脚粮仓,全家所有贵重物品也都放在里面,离地一人高,入门处搭个竹梯。这里从不上锁,也从不丢东西。可谓“路不拾遗,夜不闭户”。
狩猎和石锅
珞巴人农业生产非常粗放,刀耕火种,他们的男子以善长狩猎而著称。
头戴熊皮帽,肩挎竹箭筒,腰拴长刀,手挽强弓,短裤赤脚,行走如飞的珞巴人一生有一大半时间都在跟踪野兽。健康的男子用于狩猎的时间约40年,一年约5个月。狩猎工具是弓箭和火药枪,以前者为主。每个男子都是优秀的射手,百米以内百发百中。有时也用挖陷阱、设地弩、放明箭、做暗套、置铁钳等办法捕捉猎物。狩猎成功率相当高,几乎很少扑空。
当地特产竹、藤、皂石等编织、打造等生产材料,其中皂石打造的石制产品如锅、杵、臼、磨真是别具特色。皂石质地软绵,呈灰褐色,可耐摄氏两千度的高温。它传热慢散热也慢,用来做饭、烧菜、蒸馏白酒均可,做出的饭菜美味可口。和平解放后,尽管种种质地的锅大量运进墨脱,可石锅仍是珞巴人的当家锅,还是上等的馈赠佳品。做个石锅相当费劲,要小心翼翼,新手常常可能在最后时刻前功尽弃。石锅也很值钱,过去一个石锅可换60升食盐,3个石锅能换回一头奶牛!
过三个新年
一年365天内,珞巴人要过上三个新年。
每逢藏历十一月一日,地里的庄稼全部收获完了,每家要杀3只鸡,做40升鸡爪谷的甜酒和20升玉米的白酒,用米粉炸20斤的油饼。在以后的几天里,人人得遵守规矩——不得从事任何劳动包括砍柴、打猎、捕鱼。家家户户首先向氏族内的年长者敬送甜酒和白酒各一竹桶及10个碗大的炸饼,之后各家相互请客,餐餐佳肴美味,顿顿尽情畅饮,夜夜歌舞狂欢。
酒足饭饱的几天过去后,就动手准备充足的食物——特别是肉——为了过以后的两个新年。
十二月一日为大年,不管当年收成是丰是歉,都要庆祝得隆重而热烈。从十一月二十九日开始杀猪宰羊,三十日在粮仓内杀鸡,按每种粮食杀一只鸡,共杀5只。然后将鸡血洒在粮食上,祈求粮神保佑年年丰收。
正月初一过第三个年。初三初四晚上照例讲故事,村子里的公房或大树下,烧堆篝火照明、取暖,讲故事的自然是部落首领和长者,讲的是传统和历史故事。珞巴族没有文字,但浩如烟海的民间文学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地口头流传下来,盛兴不衰。
服饰 饮食 及其它
珞巴族的服饰和习俗在不同部落之间差别很大。男子一般喜穿羊毛制的长到腹部的坎肩,帽子是用熊皮或藤条制成的带沿圆盔。女子穿圆领窄袖短衫,下身为略过膝部的紧身统裙,小腿扎整片裹腿。男女均喜佩戴饰物。
珞巴人的婚姻基本为一夫一妻制,有些部落实行严格的父子连名制。
珞巴人主食以玉米和鸡爪谷(蔓稼)为主,也吃大米和荞麦,与藏族居住区毗邻的地区多吃糌粑和土豆,喝酥油茶。
杀鸡占卜
占卜是古代社会以迷信的手段来决定人们生产行动的一种预测方式,在远古民俗中十分常见,并渗于社会的方方面面。珞巴族普遍盛行杀鸡占卜,看预兆。杀鸡后将取其肝脏,并观看其正反两瓣的卦位卦符,以其颜色、凸凹、血脉纹路折向、粗细等外观判定吉凶。若纹路纵横交错、模糊不清,则视为不吉利。煮蛋占卜,把煮熟的鸡蛋的蛋黄放在嘴里细嚼后吐在香蕉叶上,以蛋黄块数的多少、大小且匀称与否来判断凶吉。
丧葬
树葬是珞巴人独有的一种丧葬方式。死者被捆成胎儿状装于藤筐中,最终挂在村庄周围的树叉上,还搭起防雨遮阳的棚。据说这样死者的灵魂就可以通往极乐世界,并早日投生为另外一种精灵。死者头部用白布遮盖,戴上一木制面具,面前摆满各种食物、水果。收尸人手持葫芦瓢,反着手反复倒水,喇嘛念经超度亡灵,并用玉米面做成7个面人和7个面虎,置于装殓死者的藤筐前。家人要为死者祭祀3天,每个亲朋向死者送一张有22种图案的路线图,并说:“经过再三抢救,也没能救活你。你一人走,别伤心难过,你要选好路,一直走到天堂。你走吧,别伤心。”
(责编: 于超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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